几句贴心的话语，才是妈妈最想听到的表达。

母亲节的订单破千笔。

母亲捧着花，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
　　这个母亲节里，刘昊依旧“几无悬念”地接了破千笔订单。

　　下单的顾客，最远的在加拿大、新西兰、法国、俄罗斯……最近的从三亚、黑河，再到花店对面的居民楼。

　　一笔笔至少一两百元钱的订单，最终变成一捧捧漂亮的花。

　　花店店主希望

　　客人亲手为妈妈选花

　　42岁的刘昊利落的短发染成黄色，说话干脆、利索，整天脚前脚后跟着一只胖得肚子几乎贴地的“法斗”。她有个开了16年的花店，带着与花儿不相符的“烟火气”。最能证明花店主身份的是那双粗糙的手——摊开来，黄绿色的花茎叶绿汁深深渗入每条掌纹。

　　她把花店装饰成家的样子，希望客人们条件允许的话，来店里亲自为妈妈选束花。“现在很少有人进店选花了，都是淘宝、微信网上下单，老顾客打电话过来的都少。”刘昊拿出两个特大号文件夹，里面塞满今年母亲节的订单。她将订单一份份小心拿出，为我们翻看这些精美的送花卡——“你看，都差不多，‘复制粘贴’ ”。

　　舍得几百块买漂亮的花

　　却吝啬留下祝福语

　　刘昊有些困惑：现在的年轻人为啥舍得几百块给妈妈买漂亮的花，却吝啬在送花卡上最多只留八九个字的祝福语。在每年母亲节上千笔订花单中，“母亲节快乐”成了祝福语“标配”，以至提前20多天，刘昊和员工们就根据经验，提前打印了厚厚一沓“母亲节快乐”的送花卡。

　　今年母亲节，她接到单笔最大单是一捧价值638元的花束，祝福卡只留了4个字：“永远年轻”。

　　“也许小小的卡片，装不下大家对母亲的爱。”她偶尔这么想。她有了一个特殊习惯：如果看到那种特别走心、特别暖、特别特别的留言，她会主动给订花的人免个单。

　　不过刘昊一直觉得，懂花和走心在某种维度上来讲是相通的，妈妈们对于卡片上字的在意，其实远超过花。

　　刘昊也亲自上门送过花，当打开门递上花那一瞬间，有的妈妈会惊讶地张大嘴巴问“你搞错了吧”，有的会嘟囔着“这小崽子真能嘚瑟”…… 但眉眼间那种小女孩似的幸福根本藏不住——而在接过花的第一刻，妈妈们都有一个几乎相同的动作——手伸进花里，找到那张卡片，马上打开读，也会因为像“爱你么么哒”这么一两句简短的表白，泪花攒满眼窝……

　　多肉麻的“花式表白”

　　都要说给妈妈听

　　刘昊觉得，多肉麻的“花式表白”，都该说给妈妈们听。

　　母亲节是所有花店“最盛大的节日”。在“老花人”刘昊看来，以前哈尔滨人老觉得送花是奢侈品、是做作，现在“包月鲜花送自己”的订单越来越多——花成了生活的仪式感中不可或缺的东西。

　　刘昊的订单备注栏里，有人写着“不要让妈妈知道花的价钱”“按拦腰价说”，有人写着“麻烦选新鲜的，一大早就送去哦”，还有人写着“敲门时用点力，老妈耳朵有点背”……

　　每次看到这种备注，都会让刘昊心里一暖。这让她觉得，自己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。“中国人越是对至亲，越是有千言万语，越是表白不出来。但花可以。花能让人瞬间理解、愉悦，还有幸福起来。”

　　每年母亲节，因为店里忙不过来，刘昊都要叫上细心的母亲来帮忙。

　　直到和我们聊起来，刘昊才意识到，这十几年来，母亲每一年过节，都是陪她在店里通宵达旦修花、包花中度过的。刘昊送过母亲好多漂亮的衣服和鞋子，请她吃大餐，但也从没有正式地、亲手扎一束花给她，没有抱一抱她，更没有为她亲手写一张“表白卡”。